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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洒进办公室,照在案头厚重的卷宗上。翻开一页页纸张,一个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——刘志明,2020年8月出生,还不到五岁。
这是一起监护权撤销案件。案由并不罕见,但翻看卷宗中的每一页,我却感觉到一种难以忽视的沉重。
五岁孩童,谁可依?
“马法官,这个案子情况比较特殊。”书记员小李轻声说道,“孩子的亲生父亲同意放弃监护权。”
我点了点头,继续翻看材料。母亲张袁颖早年离异,独自抚养刘志明。2021年患重病,直至2023年病逝。父亲刘刚,在孩子出生后就没有出现过。这个孩子,从来到这个世界那一刻起,就注定要学会独自面对风雨。
但他不是孤单的。
卷宗中,舅舅张袁绍的陈述让我久久不能平静。他未婚无子,却对外甥视如己出。张袁颖生病后,是他和年迈的母亲一直照顾刘志明至今。他说:“我已经把这孩子当成了亲儿子。”
我合上卷宗,心中浮现一句话:“家庭的定义,从来不仅仅是血缘。”
下午两点,张袁绍来法院谈话。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夹克,双手不停地搓着,显得有些紧张。
“马法官,我就是想把这事办妥。孩子现在还小,他不懂,可我懂。不能让他再受一点委屈。”
“你没有结婚,抚养孩子会不会太辛苦了?”
他咧嘴一笑:“辛苦啊,可是再辛苦,也比让他没有依靠强。他跟我亲,晚上睡觉都要拉着我的手。”
“你母亲呢?她年纪挺大了。”
“她现在主要帮我做饭,哄哄孩子。可我知道,她撑不了太久了,所以我才必须把监护权落实好。”
那一刻,我看见了他眼中坚定的光。这不仅是一份法律责任,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亲情担当。
长期缺席的父亲选择彻底放手
第二天,刘刚来了。
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憔悴许多,衣着凌乱,眼神躲闪。我请他坐下,简单寒暄之后,直入主题。
“刘刚先生,你是否明白,监护权不仅是一份权利,更是一份义务?”
他点点头,却垂着头:“我知道……可我真的没能力。”
“你从未见过志明,对吗?”
“是的。”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“我跟他妈当时吵得凶,这孩子……其实我当初是不想要的。”
沉默许久,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我:“马法官,我知道我做得不对,但我也不能耽误了孩子。我现在连自己都顾不上,债也没还完,房子也没有,我爸八十多了,瘫痪在床,还要人照顾……这孩子,跟我只会更惨。”
我没有多说,只轻声问:“你是否愿意放弃监护权,由张袁绍来承担?”
“愿意,我同意。他是孩子的亲舅舅,我知道他是个好人,我知道孩子跟着他,起码能吃饱穿暖。”
那一刻,我并不想苛责他什么。他的离场,也许对这个孩子来说,反倒是一种解脱。
不是父亲,胜似父亲的舅舅
周末的上午,我与同事前往刘志明的住所,那是一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楼房,陈旧却整洁。
张袁绍早早在门口等着我们,小志明藏在他身后,只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。
“来,志明,跟法官阿姨打个招呼。” 小男孩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,慢慢走过来,小声说:“阿姨好。”
他走过来的那几步,仿佛穿越了所有的委屈和孤独。他没有妈妈,没有爸爸,但他有一个舅舅,有一个在努力给他撑起整片天空的男人。
我蹲下身问他:“你喜欢跟舅舅住在一起吗?”
他点头,笑了,露出几颗白牙:“舅舅经常带我出去玩,还讲很多很多故事。”
我回头看了一眼张袁绍,他嘴角上扬,眼神里满是对孩子的爱意:“他啊,晚上非要我唱歌才能睡觉,我五音不全,唱《小兔子乖乖》都跑调。”
我们都笑了。
社区的居委会主任在我们离开前说:“张袁绍这人,真靠谱。他对那孩子是真心的,孩子跟他在一块儿,比跟谁都安心。”
法槌落下,爱为归宿
几日后,我签发了判决书:
一、撤销刘刚的监护人资格;
二、指定张袁绍为刘志明的监护人。
张袁绍从我手中接过判决书,久久没有松开。他看着那薄薄一张纸,仿佛看见了一整个人生的重量。
“谢谢你,马法官……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。”
我微笑着点头:“你不是在让法院放心,而是在给一个孩子一个最需要的家。”
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那句“儿童利益最大化”再次清晰地浮现。
它从来不是冰冷的条文,而是我们每一次审视、每一次走访、每一次落笔时,心中最柔软的坚守。
守护一个幼小的灵魂,就是在守护社会最珍贵的未来。当法律以最大的耐心和最坚实的步伐走近孩子,它所散发出的,便是足以驱散阴霾、照亮前路的阳光。
文中当事人均系化名
供稿:北京门头沟法院
口述:马冬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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